最近一年来，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在非小细胞肺癌（NSCLC）围手术期治疗中可谓是高歌猛进。在新辅助治疗领域，以CheckMate-816研究为代表的免疫化疗方案已经开始改变临床治疗格局，而近期大量的基础研究，也揭示了更多免疫新辅助治疗的潜在机制。
(资料图)
不过惊喜之余，还有很多谜题没有解开。比如，免疫化疗新辅助治疗用几个周期更好？免疫化疗新辅助治疗后，哪些生物标志物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预测患者的长期生存？
近期，天津医科大学肿瘤医院岳东升团队在BMJ子刊Journal for ImmunoTherapy of Cancer上发表的一项研究首次发现：新辅助免疫治疗可能会诱导三级淋巴结构（TLS）的形成，同时TLS成熟程度或可作为一种生物标志物，用于预测免疫化疗新辅助治疗后的无病生存期（DFS）【1】。这为免疫新辅助治疗预后评价，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
论文首页截图
人体的免疫系统可谓纷繁复杂。以往的研究显示，TLS的存在与多种癌症更好的预后有关【2】。不同于经典淋巴结构，TLS是在慢性炎症、感染或自身免疫性疾病过程中，在各种组织中形成的异位或非经典淋巴聚集体【3】。
与次级淋巴器官不同，TLS不是身体正常解剖的一部分，而是在局部炎症信号的诱导下发育成熟的。TLS由各种免疫细胞组成，如B细胞、T细胞、树突状细胞等，并分为不同区域。
在这项研究中，岳东升教授团队瞄准了接受免疫化疗新辅助治疗的可切除NSCLC患者，希望探索TLS成熟度和丰度与患者病理反应与长期生存之前的关联。
免疫治疗效果与TLS的关系，也是近年来的探索热点
研究团队回顾性地收集了121例可切除NSCLC患者的FFPE组织标本。根据术前接受治疗的情况，分为三个队列：新辅助免疫化疗组（N=40）、新辅助化疗组（N=41）和未接受治疗组（N=40）。
三个队列之间在年龄、性别、吸烟史、新辅助治疗周期数、N分期、组织学和EGFR突变状态方面没有统计学差异。在新辅助免疫化疗组中，45.0%（N=18）的患者达到主要病理缓解（MPR），其中14例患者为病理完全缓解（pCR）；在新辅助化疗组中，只有17.1%（N=7）的患者达到MPR，其中2例为pCR，这和以往免疫化疗新辅助研究中的数据非常类似。
研究通过H&E染色和免疫组化分析，展示了T细胞、B细胞和滤泡树突状细胞（FDCs）的含量，从而识别并定量肿瘤内的TLS。对TLS的评价有两个维度，一是成熟度，分为高成熟度和低成熟度两组；二是丰度，可分为0、1、2、3级。
先看三个队列中TLS的存在情况。在新辅助免疫化疗组中，有34名患者发现了TLS，新辅助化疗组中有21名，而未接受治疗组中有26名。
再看成熟情况。在新辅助免疫化疗组中，40名患者中有30名具有高成熟度TLS。相比之下，新辅助化疗组中仅有13名患者存在高成熟度TLS。在未接受治疗组中，25例显示高成熟度TLS。这提示，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可能会诱导TLS成熟，而化疗可能会损害TLS的成熟。
不同组患者中TLS的成熟度差异
最后再来看丰度情况。在新辅助免疫化疗组的40名患者中，分别有6名、8名、11名和15名患者的TLS评分为0、1、2和3级；这一数据在新辅助化疗组中，分别为20名、8名、5名和8名患者；在未治疗组中，分别有14名、9名、5名和12名患者。
可见，新辅助免疫化疗组的TLS在丰度和成熟度两个维度均高于其他两组。接下来再看TLS与新辅助治疗病理反应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在新辅助免疫化疗组和新辅助化疗组中，MPR患者的TLS成熟程度均高于非MPR患者。
研究团队进一步分析了三个队列中TLS和DFS的关联。中位随访时间24个月后，新辅助免疫化疗组中有12名患者复发或进展，新辅助化疗组和未接受治疗组分别有17名和19名患者复发或进展。
分析显示，三个队列中，TLS高成熟度和高丰度组的DFS均优于低成熟度和低丰度组。多元分析进一步确定，TLS成熟度是新辅助免疫化疗组和未接受治疗组DFS的独立预测因子（新辅助免疫化疗组：P=0.014，HR=4.527，95％CI: 1.351-15.167；未接受治疗组：P=0.035，HR=2.988，95％CI: 1.079-8.276）。
同时，N分期在所有三个队列中都是DFS的独立预测因子（新辅助化疗免疫疗法组: P=0.037, HR=0.259, 95%CI: 0.073-0.923；新辅助化疗组: P=0.003，HR=0.177，95%CI: 0.056-0.558；未接受治疗组: P=0.034，HR=0.341，95%CI: 0.126-0.922）。
使用配对的具有高成熟TLS的治疗前和治疗后肿瘤组织，研究团队进一步分析了在新辅助免疫化疗后达到MPR患者的肿瘤免疫微环境特征。不出所料，治疗后样本的肿瘤基质中CD8+T细胞的密度较高。
患者治疗前后肿瘤组织的CD8+T细胞密度
总结来看，这项研究提示我们，在NSCLC患者的新辅助治疗中，免疫检查点抑制剂可能会诱导TLS成熟，而化疗可能会损害TLS的成熟；同时，TLS成熟度和免疫化疗新辅助治疗MPR和DFS都正相关。多元分析进一步确定，TLS成熟度是新辅助免疫化疗组和未接受治疗组DFS的独立预测因子。
当然，由于这项研究是单中心小样本回顾性研究，有关TLS在新辅助治疗中的角色还需要有更多的研究去探索。
参考文献：【1】Sun X, Liu W, Sun L, et al. Maturation and abundance of tertiary lymphoid structures are associated with the efficacy of neoadjuvant chemoimmunotherapy in resectable non-small cell lung cancer. Journal for ImmunoTherapy of Cancer. 2022;10:e005531.
【2】Sautès-Fridman C, Lawand M, Giraldo NA, et al. Tertiary lymphoid structures in cancers: prognostic value, regulation, and manipulation for therapeutic intervention. Frontiers in immunology. 2016;7:407.
【3】Di Caro G, Bergomas F, Grizzi F, et al. Occurrence of tertiary lymphoid tissue is associated with T-cell infiltration and predicts better prognosis in early-stage colorectal cancers. Clinical Cancer Research. 2014;20(8):2147-215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