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快报
3月28日,我从北京自驾1200公里抵沪,重新回到我曾经求学和工作10余年的上海,并立即投入上海抗疫报道。从扫街邂逅而得《广福日记·8户11人》、进行日记体扎根蹲点采访,到撒开面去关注疫情下的上海,我用镜头记录这个带有陌生的熟悉感的超大都会的抗疫故事。
↑从浦西金陵东路遥拍浦东陆家嘴(3月29日摄)。一、浦东封控后第二天,我回到上海
3月28日23点不到,自驾近12小时,我从京沪高速江桥收费站进入上海市区。收费站进入市区的车子只有2-3辆,工作人员戴着防护面罩、手套,全副武装,看见我是从北京过来的,觉得奇怪:“这个时候还进来?”我告诉她,我是回到上海。
1996年,我从宁波坐船来到上海求学,从十六铺码头上岸。清晨的路灯尚未熄灭,虽然已经是盛夏,早晨还略感微凉,我和家人坐55路公交车抵达五角场……那个早晨的场景一直烙印在我心里。随后,我在上海求学四年,毕业之后又工作了七年,直到2007年1月离开上海去北京工作。
按照工作安排,我本应于3月21日抵沪,然后在新华社上海分社工作一年。但那时疫情状况不明,分社希望我再晚几天过来,我也不想在这个忙乱的时候给分社添乱。我每天盯着上海疫情进展,与分社领导保持沟通,直到3月27日上海宣布,浦东要封控。我判断,上海正面临超出预期的挑战,我必须尽快抵达上海。当晚,请示摄影部和分社领导之后,我决定第二天一早奔赴上海。
是的,我是回到上海,只是在一个特殊的时刻。
↑3月29日,在上海市徐汇区高安路一家咖啡店门口,一名小女孩在逗猫。
我住在位于浦西的分社招待所。封控前的浦西,紧张中透露着悠闲,街头的咖啡馆,人们还在笃定地晒着太阳,品着咖啡。路过一些水果店或超市,能看到人们穿着睡衣排队在收银台前结账,只是购物箱里的商品就满足平常需求要多一些。
疫情下的上海,让我产生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二、扫街邂逅《广福日记》,19记蹲点式采访
气氛慢慢紧张了起来,我们的工作节奏也在加快。
3月31日,浦西封控前夜,我们去了市中心最大的小区中远两湾城,邻近午夜又去了外滩;4月1日,我们在长宁区江苏路街道岐山居民区采访全员核酸筛查……分社参加抗疫一线报道的同事开始闭环管理,吃在食堂,睡在办公室。
↑4月1日,在上海市长宁区江苏路街道岐山居民区,工作人员为居民进行核酸采样。
↑4月10日,在上海市黄浦区蓬莱路一封控社区,居民排队接受核酸采样(无人机照片)。
↑4月16日,在上海市徐汇区高安路上,一位封控在家的老人从阳台往下探望。
4月2日,我和分社同事航拍封控后的浦西标志性空间,在福佑路、丽水路拍摄完豫园之后,我们沿着福佑路西行,准备前去拍摄下一个点位。在一幢“亭子间”老式居民楼,有几位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跟楼上的住户喊话。我们赶紧让司机停车,上去拍摄,一了解是附近的居委会工作人员在为封控后的老人送药。
他们就是黄浦区广福居委会的工作人员,楼上的就是我们后来持续关注的8户11人。
↑4月3日,广福居委会工作人员王虹、陈艳、俞静芳(从左至右)在为居民金来根一家递送水果。
留下了广福居委会主任张华的联系方式之后,我们就奔赴下一个点进行采访。但是,封控、喊话、送药……这几个意象一直在我脑中盘旋,经验告诉我,这是一个值得长期关注的抗疫故事。在微信中我跟张华主任说,第二天我会继续跟踪采访。
当天晚餐时间,碰到分社做纪录片经验丰富的同事李海伟,聊起最近选题,我跟他提及广福居委会的情况,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做这个题材。在讨论中,我们逐步明确,“8户11人”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值得做成一个图文、视频融合的媒体产品,最后做成一部小型纪录片。向分社领导汇报后,我们确定以“广福日记·8户11人”为题目,由我牵头组成团队,每天以融合报道形式进行报道。
↑4月4日,在上海市黄浦区豫园街道,工作人员为居民进行核酸检测采样。
↑4月5日,广福居委会工作人员袁勇军在已经确诊为阳性的赵女士的家门口装上门磁。
↑4月8日,8户11人中唯一一名小学生龚悦在家中上体育课,按照老师要求模仿动物进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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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1日,广福居委会工作人员为一位路过的流浪人员做抗原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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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豫园街道工作人员李建国(右)在广福居民区和一位封控在家的住户沟通垃圾处理问题。
↑4月17日,豫园街道宝带居民区党总支书记张萍(右)探望广福居民区党总支书记杨树萍,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杨树萍安慰张萍:“我们拼命地干,一起努力,一定能把这个疫情控制住。”
↑4月19日,工作人员在广福居民区消杀。
从4月3日第一记《亭子间里的战“疫”》、到第二记《检测》、第三记《转运》、第四记《坚守》、第五记《晚餐》、第六记《网课》、第七记《方舱》、第八记《外滩》、第九记《书记》、第十记《独居》、第十一记《样本》、第十二记《夜·守》、第十三记《复核》、第十四记《回家》、第十五记《团购》、第十六记《消杀》、第十七记《曙光》、第十八记《小哥》……一个个题目凝聚着我们每天对上海疫情发展的观察和思考。通过持续关注8户11人以及他们所处的广福居委会、豫园街道等相关部门的努力,以他们为一个剖面构成了上海抗疫故事的有机文本。三、“等疫情过去,这些都会是非常宝贵的历史记忆!”
每天除了扎根蹲点采访外,我尽量抓紧时间多走、多看、多拍,采访拍摄了跨江送药、逆行“Z世代”夫妻、救助站的受助人员、方舱医院建设和探访……总觉得时间不够用。
↑4月8日,在国家会展中心(上海)3号馆方舱医院,工作人员在调试服务机器人。
↑4月8日,工作人员在国家会展中心(上海)方舱医院进行消杀处理。
↑4月6日,在上海临港方舱医院,一批新转运来的感染者即将入住接受治疗。
↑4月9日,在上海跨采中心方舱医院,医护人员和第一批完成出院手续的四名康复者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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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5日,送货员叶义飞手拎药品袋走出上药云健康益药药房,前往浦东给下单的客户送药。
↑4月15日,在上海长宁区盒马星空广场门店,逆行的“Z世代”夫妻曹冉(右)帮徐清秋佩戴防护面罩。曹冉和徐清秋夫妇是盒马成都一家门店的员工,两人都是“Z世代”的年轻人。4月13日原本是两人约定拍婚纱照的日子,小两口一商量,临时决定取消了婚纱照的拍摄,一起随团队前往上海,帮助上海门店加速恢复运转。他们说:“夫妻一起上阵,反而没牵挂、负担,可以做更有意义的事。”他们期待上海疫情早日结束,可以在上海度蜜月。
↑4月15日凌晨,小东门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抗疫人员周欣逸(右)和毛志益于4月14日23点接到任务,要对21个家庭进行核酸复筛。他们一直工作至凌晨4点,共完成16个家庭24个人的复筛。
↑4月20日午夜,在上海市武宁路桥下平房,因疫情封控无法回到小区的快递小哥在休息。
摄影部刘洁主任嘱咐我们一线摄影记者要多拍一些,多关注一些细节:“等到疫情过去了再回头看这些记录,会是这个超大城市非常宝贵的历史记忆。”
深以为然。“上海正是吃劲的时候,满街都是历史!”我说。
期待疫情尽快过去,期待上海重现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