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反复,地缘冲突迭起,2022年全球经济金融环境不确定性走高,主要经济体货币政策调整与国际地缘政治冲突存在较大外溢风险,并从三个渠道影响新兴经济体,但不同区域所受影响存在分化。中国银行研究院日前在北京发布的《2022年二季度经济金融展望报告》分析认为,新兴经济体资本外流压力加大。在以美国为代表的主要经济体货币政策转向的背景下,全球流动性趋于收紧,新兴经济体跨境资本流动趋势面临逆转。

历史经验表明,在美联储货币政策收紧阶段,资本从新兴经济体回流美国的趋势较为明显,且回流资金主要是美联储量化宽松阶段流入新兴经济体的资金。例如,2010-2012年,当美联储处于宽松周期时,新兴经济体跨境证券资本保持净流入,而当2013年时任美联储主席伯南克表示美国将逐步退出量化宽松举措后,全球金融市场剧烈震荡,跨境证券资本大幅流出新兴经济体,出现“缩减恐慌”。2015年美联储正式加息,当年新兴经济体整体跨境证券资本净流出规模达到3747.5亿美元。2020年受疫情和年初的国际金融市场震荡以及“美元荒”影响,新兴经济体跨境证券资本净流入规模大幅下降。2021年在美联储超宽松财政货币政策刺激下,新兴经济体吸引的跨境证券资本流入又快速反弹。2022年以来,伴随着全球通胀高企,美联储加息预期强烈,叠加俄乌冲突引发的避险情绪,国际金融市场出现剧烈波动,新兴经济体再度面临资本外流压力。在此过程中,金融脆弱性较为突出的新兴经济体可能受到更大冲击。其中,拉美地区的外债占比大、外商直接投资占本国投资的份额高,非洲地区外资依赖程度较高,恐面临较大的资本外流风险。

当前,受通胀预期上升、发达经济体加息政策推动,全球利率水平处于上行区间。截至3月4日,美国3个月期国债收益率和10年期国债收益率已较1月4日分别上升0.25和0.81个百分点,带动新兴经济体短期与长期收益率上升。

据国际金融协会(IIF)报告,2021年新兴经济体债务创下95.7万亿美元的历史新高,宏观杠杆率高达247.8%,政府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重约63.6%,同样处于历史高位。其中,土耳其和智利的美元总债务占比分别高达59%和50%,阿根廷政府部门的美元债务占比为40%,巴西、沙特阿拉伯和墨西哥的非金融企业美元债务占比均超10%。在新兴经济体债务规模大且美元债务占比高的背景下,全球利率水平上涨进一步加重新兴经济体债务负担,增加了债务违约风险。

尤其是2月24日俄乌冲突以来,新兴市场明显跑输发达国家,同时新兴国家还伴随着资金流出和汇率贬值。据中金公司研究部分析,究其原因,除了风险偏好,本土疫情,又或制裁牵连担忧外,新兴市场面临的“麻烦”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全球美元流动性拐点,二是俄乌局势供应冲击放大部分新兴的经常账甚至财政“双赤字”压力,政府部门现金流恶化又会放大流动性拐点下的脆弱程度,加大以此现金流为估值依据的资产价值(主权债和汇率)。中金公司研究部从4个维度构建了指标体系(疫情、经济基本面、违约风险、政策风险),发现新兴市场中阿根廷、南非、埃及、哥伦比亚等指标相对更为脆弱。(记者路 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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